“你说有人跟踪你？”
副团长抽着两个拇指粗的雪茄，幽幽的叹了口气。
林羽点头，“我这个前半生一直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要说最光荣的事迹就是决斗赢了艾伦德林，然后被你看上破格当了你们骑士团的剑术指导。”
副团长猛吸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会不会是你神经过敏了？跟踪什么的，你对谁有威胁？”
“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排除一下。我总能信得过你吧！”林羽哂笑道。
“嗯——”副团长弹了弹烟灰，“那是当然，你和骑士团现在可是利益共同体。”
林羽皱眉，他听副团长说的是“骑士团”而不是“我”。
要不就是骑士团能代表副团长，要不就是……
林羽一直知道的是，团体能代表个人，而很少有人能代表团体的。
少数人除外，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要领导团体走向成功的。
而这个胡子邋遢，一边抽大烟一边抠鼻屎的副团长显然不是这号人。
“昨天的费利克斯老爷，你和他关系很好吗？”林羽问道。
“谈不上关系好不好，骑士团和他只是偶尔有合作上的往来，不过主要还是通过费利克斯老爷的儿子西蒙森交流的。西蒙森可是骑士团的一员啊！”副团长咧嘴笑。
“切！”眼看从副团长这里也获得不了什么有用信息，林羽就告辞了。
他怀疑副团长在装傻，但他没有证据。
林羽索性去了骑士团的训练场地。
担心是没有用滴！
反而还会让我自乱阵脚，不如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静观其变吧！
欸？等等——
那个叫芷南的璃月厨娘好像提起过什么。
说什么我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也许可以找她问问？
………
“林羽导师，骑士团的剑术不成体系，骑士们修习起来非常吃力，一直以来副团长都致力于攻克这一难关。眼下副团长请到了您来教导我们，可是这半个月以来，我所看到的是您玩忽职守，没有丝毫作为。”
“你必须给我们骑士团大家一个说法！”
“比如你其实根本就不会剑术，进入骑士团只是利欲熏心，想要拿高额酬金！”
林羽一到训练场地就被一大推人围住，其中一个黑发青年，明明是站在人群里，却有种他是中心的感觉。
上面那一番义愤填膺的发言就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这……有点难办啊！”
骑士团的骑士们一改此前态度，那些年轻的脸变得愤怒至极，好像林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这其中还有那个叫多里的骑士，
他和菲力站在一起，两人应和先前那个黑发青年，显然已经冰释前嫌达成了统一战线，对林羽展开了连番夹击嘴炮。
林羽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教啊！
鲁斯坦可以证明的，那小子可是得了他的真传。
至于为什么不教他们，林羽当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给大家。
可骑士们太过激动，根本不听，非要林羽承认骗了副团长骗了所有人，承认他是为了摩拉。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谁担了谁就是二哈！
林羽跌口否认，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这件事一下子捅到了大团长那里。
…………
大团长正在处理蒙德的事务，他冲了杯咖啡醒神。
他很喜欢咖啡苦涩的口感，从来都不放糖，这次也不例外。
“咖啡醒神，还能提高工作的效率，是不可多得的饮品。”
骑士团现任大团长沃斯曼是一个有着高雅生活方式的老年男人，即使是年过半百他的胡子依然刮得很干净，衣服永远是熨烫平整后才穿。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书橱里放着收集而来的各国文学名著。
要说这个无论是格调还是装修风格都透露着贵族气息的办公室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那就要数大团长案脚的香炉了。
几年前受邀去了邻国璃月，沃斯曼就爱上了那个底蕴深厚的国家。
无论是美食还是人文，都令他陶醉，为此他还特意学会了使用璃月餐具“筷子”，出于兴趣释然，他还珍藏了一双，就放在他办公桌里。
璃月的香文化也令人着迷，沃斯曼在璃月期间走访了各地，听人提起过“龙涎香”这种名贵的香。
拍卖会上他有幸遇到过一次，当时他钱没带够与那块色泽和大小均上乘的龙涎香失之交臂，他难过了好久。
沃斯曼沉浸在回忆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团长。”
有人在外面喊，叩响了房门。
沃斯曼坐回了真皮座椅上，开口道：“进！”
大团长坦然自若，此时的他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只当这是一次再正常不过谈话，有人找他，他就让进。
其实在那声镇定的男声后，他依稀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噪音，只是他没有多想。
一声轻笑——
沃斯曼抬头，房门被推开，数不清的人鱼贯而入。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黑发的青年，他一身正统的骑士装束，身材很挺拔，他轻巧地转身，没有被人群弄乱衣服。
反观其他人推推嚷嚷，一点骑士的风度都没有了。
林羽是最后进来的，他抱着手臂，自觉走到办公室的正中，骑士们三三两两围在两边，这让林羽有了种被审判的感觉。
他是罪人，骑士们就是陪审团，而审判长是沃斯曼。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回事！？不好好训练都来这里干什么！！”
沃斯曼脸黑成了锅底。
“大团长，林羽欺上瞒下，罪名已经确凿，就等您下定论了！”菲力恨恨道，他小眼睛死死地瞪着林羽，显然对林羽罚他绕蒙德跑十圈的事很记恨。
“明明是骑士团的剑术指导却从未在人前使用过剑术，对我们大家的指导都是敷衍了事……”
“他和艾伦德林的比试人尽皆知，这不能作假吧！”
林羽惊讶的发现好像有人替他说话。
“人尽皆知是不假，肯定是他搞了小动作，不然艾伦德林怎么可能会输掉比赛！”
“真的吗？”
…………
林羽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额头上滑下了三黑线。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得是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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